—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樱夜妈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童啊。”我坐在樱夜妈妈身边的草坪上,眨着眼睛看她。虽然她曾经对我做过那种很可怕的事,可是她也曾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来到我的床前,用妈妈才有的温暖拥抱着我。我不恨她,只是觉得她好可怜。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一样。
割了两次腕,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是为了樱夜舞吧。
望着樱夜妈妈陷在越来越暗的夕阳中的脸庞,我黯然。
她心中一定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结,没有打开。
我咬咬下唇,缓缓地走到她的身前,然后跪下来,把我的头放在她的怀里,心里想着试一下吧,也许会起作用。
“妈妈,我是小舞啊。你为什么不理我?”
听了我的话,她整个人一阵颤抖,嘴唇也哆嗦着,半晌终于开口:“小舞,你又来看妈妈了?”
“嗯。”我只能应着。又来,是什么意思啊?
“你别急,妈妈马上就去陪你。这几天妈妈太开心了,总是能看到你。你还是爱妈妈的对吗,妈妈太开心了。”
“是啊,我很爱你。”
樱夜妈妈听了我的话,满足地紧紧地抱住了我,长长地叹惜。我偎在她的怀里,虽然脑子还是乱乱的,可是分析出了一些事:樱夜妈妈现在的精神一定出了问题,得上了类似妄想症的病。
“妈妈啊,我是很想你来陪啦。可是你现在好瘦啊,抱着我的时候让我有些痛呢,你先把身体养好,胖起来再来找我好不好?我等你。”
“啊,真的吗小舞,对不起宝贝。”樱夜妈妈连忙放开了我,“可是,妈妈要怎样才能胖起来呢?”
“你听这里的大夫的话。现在呢,先去好好地睡一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樱夜妈妈连连点头,瘦削的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
在处置室为樱夜妈妈换了药,再扶着她回到病房,服侍她睡下,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成为一个妄想症病人幻觉中的人,普天下,可能只有我一个吧。我现在这样做对不对呢?
樱夜妈妈两只手腕的伤口都很深,刀子割下去的时候是决意要一死的。她和樱夜舞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因为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我累坏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就伏在樱夜妈妈的床边上,眼神迷离起来。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整个人蹦了起来,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樱夜辰。
“你还真是精神,只是轻轻地碰一下就整个人弹了起来。”他那只摸我的头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惊愕也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对,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他笑了,短暂的休息之后精神好了很多,他拉过一侧的椅子,在我的身旁坐下,看着樱夜妈妈沉睡的脸,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她三天没有睡觉了,我一直让她睡,她都不听,你一来她就乖乖地睡了。”
我抿抿嘴,因为怕他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他是出动了樱夜舞才起到这个效果的。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你好像很累很困的样子。”
“没事啦,可能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吧。”
“那你,要不要靠过来,靠一下?”
嗯?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靠,什么?哪里?还没等我从呆滞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已经伸过手臂,把我搂在了他的怀里,让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空出的那一大片地方仿佛在冒一堆粉红色的泡泡。他在抱着我,他在抱着我哎。幸福得快死掉的感觉。
头顶上突然传来他闷闷的笑声。
“你,你笑什么?”
“你在紧张什么?”
“啊?”
“身子硬得和木头一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舒服点。”他舒展双臂,把我的身子轻轻地环住。
“哦,哦。”我动了动身子,心里没出息地想就算有别的意思也没关系。
“你睡一下吧。”
老天,在他的怀里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全身所有的细胞都苏醒了。额头突然碰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便伸手去摸。
“喂,你干吗?”他的声音又落下,“不好好睡觉,乱动什么。”
“那个,你胸口有东西。”
他不知为什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手把我的手拉了下去:“是一个音乐播放器,我拿给你。”说着他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石头,递给我。
我惊奇地望着这个形状有些像水晶的小东西,很像一块灵石,居然是音乐播放器吗?
“唬我吗?明明是块水晶,怎么会是播放器?”
他不答,伸过手来捏了一下那块小东西,一种清脆动听的声音立刻从那快东西中传了出来,仔细一听,正是《SCARBOROUGH FAIR》,太神奇了。
“可是,它,一点也不像是电子产品啊,你在哪儿买的?”
“确切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它为什么会发出声音。这个小东西是我去非洲的时候一个土著送给我的,他当时很惊奇我学习语言的能力,就把这块石头送给了我,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把我最喜欢的歌放了进去。”
“你讲得像神话故事一样,是不是真的?”
“我也在怀疑着呢,可是我们必须承认,这世上有许多我们不能解释的事情在发生,非常神奇。走的地方越多,发现的神奇也会越多。就比如说,我现在也无法相信,我居然会在飞机场的门外捡到了你。”
他怎么突然讲这么理性感性兼备的话啊,让我都不好意思回答了。我用手指拈着那块灵石,好奇地看着。它的音乐声音不同于我们熟悉的电子声音,简简单单,却也是空空明明的,真是好听。
“喜欢吗?送给你。”
我连忙摇头,把石头又放回他的胸口,它太珍贵了,是无价之宝,我可不能要。
辰却把石头又拿了出来,放在我的口袋里:“你有些过分,在挑战我的自尊吗?我送出的东西,可不希望被人拒绝,把它送给你,是因为突然间觉得它应该属于你,因为你们都是非常神奇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
我再一次讲不出话来了,心头突然被一种奇妙的感觉抓住了,今天晚上的辰,好像有一点点不一样。只是一点点,可是已让人心如鹿撞了。
“那,谢谢啦。喂,你,那个,学习语言的能力,很神奇?”
“是啊,因为记性好吧,反正是一学就会,而且学过的东西从来没有忘记过。”
“你,那个,嗯……”
“你要讲什么,吞吞吐吐的?”
“你学习语言的时候去过沙特阿拉伯对吧,在那里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或者遇到什么挺心动的人吗?”我一鼓作气地把问题问出来,然后就听着自己的心跳怦怦怦地乱成一团。
“沙特,好像待了一阵子,是为了学习阿拉伯语。神奇的事,心动的人,问题问得很怪,其实去哪里都会遇到一些人和事,谈不上神奇,心动倒是有的。”
完了,听他讲的话怎么好像潜台词是他在到处留情。
“有的时候也想,放弃所有的通讯手段,一个人到处走走,在北非的草原上看落日,或者是加入一个打鱼的团队,在天冷的时候去中国的东北学习打冰洞捕鱼,这些都是让我心动无比的事。”
“打冰洞捕鱼?”
“是啊,非常壮观,有一种寒风凛冽的激情。”
问不出想要的答案,我闷声不响,辰是个非常自由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樱夜妈妈的关系,他不会只停留在一个地方吧。
“喂,怎么不讲话了?”
我移动一下身子,更紧地靠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困了。”
迷迭香的气息,永远会让人感到遥远。
樱夜妈妈的情况看似好了起来,正常地吃饭、用药,虽然不讲话,可是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我和辰。辰非常开心,对我说那是她自从樱夜舞走后从来没有过的表情。我却惴惴不安,后来,在我扶着樱夜妈妈散步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等我胖起来,达到你的标准,你一定要告诉妈妈,我就可以去陪你了。我们要偷偷的,不要让你的小舅舅知道。”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她已经彻底把我当成幻觉中才会出现的樱夜舞了。
那么这是不是表示我反而让她的病情更加重了呢?
望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樱夜妈妈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辰决定要回趟郁金,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我这才知道他不仅是酷比和国立大学的客座教授,还在政府的翻译部工作。
他还真像一本活动的金光闪闪的词典。
一路把他送到疗养院的门口,我闷闷不乐。很快的,四个小时以后,他就会看到他那位说着不太流利的汉语,公主级的东方爱人了。到时候是不是哇地大叫一声,然后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他打开车门,扭头看看我:“好好照顾樱夜妈妈,我回郁金安排一下就回来。”
我强笑了一下:“你放心走吧。”
他握着车门,想了一下又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关好,还有,要嘱咐我请来的那个特护不要让樱夜妈妈独自一个人。”
“知道了,你讲了很多遍了。”
他望着我,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忽然甩手把车门又关上了,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不行,我担心你,还是不回去了。”
他关怀的话一下就冲散了我心头的阴霾,我抱住他的肩膀晃:“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像个老人家呢,是不是我喊你小叔叔把你喊老了?我没事啦,快走吧快走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按着他的脸袋把他推上了车。
他被我逗笑了,打开车窗:“我明天就回来,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我看着他的车子远远地离去,从林荫道的一头一个拐弯就不见了,心情一下又低落了下来。
一个金光闪闪的未来正在郁金等着他呢。可是啊,要我祝福他,我实在是没有伟大到那个程度。
那一天我浑浑噩噩地度过,也许是因为没有樱夜辰在身边,樱夜妈妈变得好多话,小舞前小舞后地叫着我,中午的时候还拉着我要到疗养院外去吃烤肉。
我望着她,心乱如麻,心想如果樱夜妈妈吃成了一个大胖子之后再去寻短见我可怎么办。于是我对她又是哄又是骗的才没让她走出医院的门。结果一天下来,我们都累坏了,她是兴奋的,我是自己闹的。
到了晚上,樱夜妈妈早早就睡了。我走出她的病房,轻轻地虚掩上门,然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走廊里只有两盏壁灯,夜色从走廊尽头的窗子照进来,长长地映了一地的银白。我疲倦地靠在长椅上,歪着头把双手的食指对在一起。闲下来就玩手指,这个习惯是很小的时候养成的,记忆中我的妈妈模糊着脸孔,可是她握着我的小手的动作却非常清晰:逗逗飞,逗逗飞,一逗一大老堆。
无聊地玩了好一会儿,越发觉得这夜漫长。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音乐石,轻轻地按了一下,《SCARBOROUGH FAIR》的旋律悠然响起。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 work
Then she’ll be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reap it with a sickle of leather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And 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歌词大意: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那里有醉人的香草和鲜花。那香味让我想起一位住在那里的姑娘。我曾经是那么的爱她。请让她为我做一件麻布的衣裳。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没有接缝也找不到针脚。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
请她为我找到一亩土地。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坐落在海水和海滩之间。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请她用皮做的镰刀收割庄稼。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再用石南草扎成一堆。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
我一遍一遍地倾听着这首歌。
这是辰最喜欢的歌,他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首轻诉般的满是惆怅和伤感的歌呢?他走遍世界每个地方,耳中一直倾听着这首歌曲,它仿佛在告诉他,那些香草的香味是没有国界的,可爱的姑娘的眼神也是没有国界的,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和坚持的追求是没有错的。
我越听越觉得这首歌有味道,到后来简直听得入了迷。忽然,我好像嗅到一股好闻的香草的味道,于是我没头没脑地哼起了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很快一个声音响起: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在海水和海岸之间,有我心爱的姑娘。)
我恍惚抬起头来,只见辰正靠着我坐的长椅旁的墙壁,不知已经站了多长时间了。
“你回来了?”
他眼神飘飘地俯视我,点点头:“嗯,回来了。”
我从迷离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拉着他的袖子叫:“你怎么会回来呢?不是早上刚刚走的吗,要明天才回来?不对不对,我猜你怎么也得过个三五天才回来啊。”
他用力皱了皱眉头,对我“嘘”了一声:“这里是医院,你小一点声。我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回来?你为什么说我要三五天才回来?”
我继续大叫:“因为那个……”
他继续皱眉,突然伸出手臂来,一把把我拉靠到了墙上,然后身子靠上来,把我困在了墙壁和他手臂之间。他的面庞与我的几乎是近在咫尺,一股陌生的热力直逼我的身体。我吓得一下子就闭了嘴。他眼神似笑非笑地从我的脸上扫过:“我得用个办法管住你的大嗓门,你看这个办法好不好?”
“什么?”我声音果然低了好几个八度,可以和蚊子斗细。
“该死的。”
“啊?”
“我不该让你喊我小叔叔的,弄得这个动作很尴尬。”
“那你就放开我啊。我不大声说话了好不好?”我用力挣扎,他的动作的确让人太尴尬了,我脸涨得像发烧了一样,心跳得也像是在擂鼓。
没想到他反而更加靠近了我:“别动。”
“什……什么?”
他失笑:“喂,你平时不是很伶牙俐齿的吗?怎么现在连话都不会讲了?”
“不……不知道。哎呀,你放开我。”
“别动,我问你,谁允许你放一个陌生人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嗯?”
“什么陌生人啊?”
“哟,你都听不懂她说话还不是陌生人。”
“哦哦,你说,沙杜娜啊,她,是你的朋友啊。”
他直直地望着我,眼神冰冰的:“我说过我有这样的朋友吗?”
“你也没说过你没有啊。”咦,怎么他好像有点生气呢?
“你什么也不知道就给我招待上客人啦,你干吗不和她一起把家里改装成阿拉伯的宫殿?”
“没有啊,那是她自己带来那么多东西,我什么也没有做。”
“你闭嘴,听我说话。你凭什么认为她是我的朋友?”
“我、我,那个,她长得多好看啊。”
“哦。”
“她还是沙特的公主呢。”
“哦。”
“她是世界首富的女儿,为了你学习了三年的汉语呢。”
“哦!”辰的语气越来越不逊,好像我说的话激怒了他,“长得好看关我什么事,沙特的公主关我什么事,世界首富怎样,我又不缺钱。为我学习了三年的汉语?讲到那种程度一听就是在玩,根本就没有放心思在里边。”
“可是你应该感动的不是吗?一个漂洋过海来爱你的沙特公主,真是金光闪闪的爱情。”
“小童,你给我听着,我要是需要这种玩笑一般甜奶油式的爱情,早就妻妾成群了。”
我望着他那张冷成了冰块一般的脸,无语了。这是怎么了,他好像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啊。有人欣赏和爱慕,不是应该很享受的吗?
“你是怎样啊?”
“什么怎样?”
“你是什么立场?”
“什么什么立场啊?”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你把她迎进了家门,招待得非常周到,是很想立刻有个小婶婶吗?”
樱夜辰,他那是在讲什么话啊!哪有这样子的,没头没脑地诬陷我还编排我。我心里委屈极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随后,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郁闷和忧虑全聚上了心头。我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样脆弱了呢?我心里懊恼,泣不成声。
辰不讲话了,放开了我。我却止不住眼泪,他低低地骂了一声:“笨蛋。”随后突然捧起了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唇。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眩晕,头脑再次变成一片空白。
“你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只会像个笨蛋一样地委屈自己呢?”他揽着我的腰,喃喃地说着。
“没错,我喜欢你,那么你呢?”我泪眼蒙眬地望着他。
“所以说你笨,你见过我发火吗?”
我用力摇头:“你平时就臭屁一些,不过没有发过火。”
“老实说,我也没见过自己发火呢,可是今天,我自己都克制不住了,很想骂你。”
这是什么答案,我说得那么坦白,他却要拐个好大的弯:“喂,骂我就是喜欢我,什么话啊。”
“其实呢,是因为你总是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海洋之露,OZ,翡翠城。还有,很孤独,会让人很心痛。还有,善良,感恩的心。还有,很亲切,很舒服。还有呢……反正是在你这里,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而且看不到你就会很想,看到了,就不想你离开。”
“然后呢?”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then you’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我呆呆地望着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幸福从天而降。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背后响了起来。我连忙回头,只见樱夜妈妈穿着雪白的病号服,立在病房门前,她的脸白得像雪一样。
“姐,我们……”辰并没有放开揽着我腰的手。
“你们是舅舅和外甥女,这样子搂在一起,疯了吗?”
我这才想起在樱夜妈妈眼里我是樱夜舞,和辰有这样的动作,的确是很巨大的错误。我连忙甩开他的手,一溜烟地躲到他的背后。心想,乖乖啊,这下子可是乱套了。
“姐,你干什么?她是小童。”
樱夜妈妈气得发抖,根本听不见他的话:“小舞,你给我过来,过来,听到没有!”
“姐,你冷静一下,别太激动,她不是小舞。你想啊,我怎么会和小舞抱在一起呢?小舞是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外甥女啊。”
“小舞,你过来,你想看妈妈现在死在你的面前吗?”樱夜妈妈大叫。我不敢再躲到辰的背后了,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樱夜妈妈一把捉住了我的手,然后,抬手就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
“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就不听我讲话呢?她是小童,一个和我们没一点关系的女孩,你没有权利打她。”樱夜辰再次把我拉到他的身后。我嘴角一阵灼热的痛,火烧火燎的。
“樱夜舞,你这个浑蛋,你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从前的葵,现在的你身边的舅舅,都是你不能喜欢的人。”
葵?为什么樱夜舞不能喜欢葵?我仿佛又听到了一个秘密。轻轻拉开辰护着我的手,我望着樱夜妈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葵?”
“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樱夜妈妈失魂落魄地讲着,整个人像一个泄了气的充气气球,瘫倒在地。
原来,这是就是事情的真相,是樱夜舞自杀的真正原因,也是樱夜妈妈崩溃的原因。
小舞爱上的人是她的亲哥哥。
我们傻傻地立在医院的走廊里,仿佛听到了时间轻轻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