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新闻      心理      情商      测试      会所      器械      加盟      关于我们
 
 
刘慧的BLOG
昵称:刘慧
用户菜单
给我留言   加入好友
 发短消息   个人资料
我的栏目
无博客分类
标题搜索
  
我的存档
最新日志
·过客
·年华、是谁手中跌落的...
·如果,我能再做一回小...
·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
最新评论
最新来客
 啊啊啊啊啊
我的好友
 啊啊啊啊啊
数据统计
 访问量:
 博文数:
 创建时间:
 更新时间:
 
 
 
《樱夜之舞》2.酷比城堡
发表者:  时间:2010-01-27 22:12:08    
 

Chapter 2 酷比城堡

  ——你相信这所学院是一座岛屿吗

  终于我和已经成为我的监护人的樱夜辰搭乘上了飞机,通过三万英尺高的高空飞往位于北纬31度附近的薰国。他是个不喜欢讲话的人。在飞机上我一直努力地讲话,他在能不讲话就不讲话的前提下应付着我。

  “我可以知道你的年龄吗?因为我得通过这个来思考该叫你叔叔还是哥哥。”

  “叔叔。”

  “噢,我知道为表示尊敬我得这样叫你,可是,我还想问那个问题,你多大?”

  “二十二岁。”

  这个回答让我大跌眼镜,我再次打量他:“这么小,我叫你叔叔不是把你叫老了?”

  “你当我三十二岁好了,你必须叫我叔叔。”

  “我没说不叫你叔叔啊,呵呵,你是我的小叔叔。小叔叔,你在薰国做什么啊?你有什么专长呢?你喜欢吃什么?喂,别板着脸啊,长途旅行不讲点话多闷啊,我们会晕机的。”

  “我是语言学博士,十六岁的时候发誓要听懂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语言,一年前做到了,现在呢,把这些语言教给别人。还有晕机和讲不讲话没有必要的关系,它取决于你的耳水是否平衡。”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几分钟后我因为晕机在飞机上狂吐了起来。这滋味真不好受,我闭着两眼晕晕地忍受着胃部绞在一起般的痛苦,很快我闻到身边的迷迭香气味浓烈了起来,之后,两根冰冰的手指按住了我的两侧太阳穴。

  一个语言学博士居然还会按摩,这是这个世界上又一件很美好的事。

  “它又叫海洋之露对吗?”我又一次讲没头没脑的话。因为小时候很孤独,所以有了这个习惯,以为有人会倾听,可是绝大多数的时候是自言自语。“Dew Of The Sea,在那夏日,从森林的深处里绽放清香。——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想;亲爱的,请你牢记在心。”

  难得的,我听到樱夜辰轻轻的笑声。我当他这笑声是在向莎士比亚致敬。
  
当我终于从晕机的七荤八素中摆脱出来,我们的旅程已经接近了尾声。扶着飞机的舷窗,我无比激动而新奇地看着一碧万顷的海洋,还有不远处飞速突现出的绿色陆地。就是这里吗,栀子花盛开的国度?海神波塞冬收起他沉重的武器和铠甲,在这片土地上悠闲地熟睡,小人鱼收起长长的鱼尾,在他的肚子上跳舞;人们在海洋的气息中顶礼膜拜,虔诚地敬仰阳光、空气、水和植物;诚信殿下和雅丽安皇妃以爱的名义换得生存……这些美丽的故事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吗?

  我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这块陆地,生怕漏掉了它一分一毫的精彩。飞机在岛屿左近的滑行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已经可以肯定地说出这个岛国的轮廓并为它有着如此平缓的海岸线而惊奇。海洋是如此珍爱它怀抱中的这颗宝石,一丝的瑕疵也不忍留给它吗?

  直到飞机降落,唯一让我不爽的事是因为俯冲的关系,我又吐了,还好,因为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了,只是干呕。

  黄昏的时候,我们坐着车子来到了樱夜辰的住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渐渐暗下去的关系,我感到一种一无所知的寂寞把我重重地包围了。我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身边也是并不算熟悉的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他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把我卖掉或者让我更惨,以后难保他不会那样做。

  可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相信他,相信他那身迷迭香的气息是多么美好,相信他是个可以给我一个安定的家的好心人,相信他有比他外表更美好的心灵,相信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奇遇。我的小叔叔,是我父母离开之后我唯一拥有的亲人。

  从机场到他的住处,我们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给我的感觉是几乎横穿了一座城市。我知道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郁金,是薰国的首府。薰国人有着很浪漫的民族基因,国家的每座城市都用花命名,我曾以为樱夜辰会带我去罗斯玛丽或者Thyme(百里香),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有着那些香草的气息。不过,郁金也很棒,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尊贵。我们的车子沿着一条美丽的,在夕阳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城市内河的河岸不紧不慢地前行。据说每座历史悠久的城市都会有它所依附的母亲河,甚至于那是它存在的理由,我不知道这条名叫霍拉的河流是不是同样千百年来滋养着这块土地和依赖它生存的种族。

  郁金的道路几乎都是用平滑的鹅卵石铺就,两旁是绒绒的绿色灌木和参差生长的参天大树,这些植物生长得非常有节制,而且那样的自然、干净和整齐,看不出一丝人工斧凿的痕迹,仿佛在讲述着那一句每一位热爱自己家园的人们都会仿写的话:上帝在前六天创造世界和人类,而在第七天创造了郁金。

  难得的幽静,甚至可以听到从车窗外飘进来的喷水池哗哗的水声,这一切,装满了我来到郁金的第一个傍晚,当车子最终停在一个浓荫庇护的独门院落前,我却再一次兴奋了起来。

  “小叔叔,别告诉我你是住在这里的。”我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建筑,叹惜着,“天啊,你是薰国皇室成员吗?住在这种像皇宫一样的地方。”

  “你不是被晕机折腾去半条命了吗?怎么剩下的这半条还是如此有活力?”他按了庭院的电子门,那门用一种怪里怪气的方式打开了,就像哈里·波特去过的魔法集市的大门,真夸张啊。

  门后,铺展开一片青青的草地,草地尽处,居然是一个尖顶圆壁三屋式的小小的城堡。黄昏绛紫色的光线中,一切都仿佛在轻轻地变幻着,伸展着。

  “哇哇!”我大叫,“这将是我的家吗?真的吗?天哪,你一定是薰国皇室的人,你姓高木对吧,樱夜辰是你的化名对不对?”

  他立在我的身后,把我那少得可怜的行李放到青石甬路上:“我算半个皇室的人吧,我从皇族的母系。比起薰宫,这里平常得很,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我惊得一下子噤了声,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卓尔不群的男人。他居然是薰国皇室成员,我居然是被一个皇室成员收养了,老天,给我点真实感吧,别让我有种掉到童话里的感觉。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仆人从不远外一路小跑地来取我们的行李,他望见我,竟倒吸了一口气,脚仿佛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有些抱歉地望着他,心想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这是小童小姐,我在中国认识的朋友。”樱夜辰好心地介绍着,终于让眼前这个木偶人可以活动了。他连连向我鞠躬,以弥补刚刚的失态。于是我也连连鞠躬,让人这么友好而恭敬地对待,在我的生命中还是头一遭呢。

  “我姐呢?”

  “夫人正在饭厅用餐。”

  “你去通知她我带来了客人,顺便把小姐的行李放到二楼的睡房里去。”

  “二楼的睡房吗?”这个仆人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下,然后眼睛又在我的身上转了好几个圈子,仿佛在确定什么似的,终于转身一溜烟地走掉了。

  我望望身边的樱夜辰,打心眼里感激他,因为他一直在说我是他的朋友,他的客人,而没有提起我其实是他领养的,和小猫小狗的地位本质上是差不多的。虽然这是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的事实,可是他没有提一个字,真是善良。

  他带着我走进了这座石砌的房子,有那么一瞬,我的眼前倏地黯淡了一下,然后就感到屋顶很高很高,而且有着强烈的延伸感,顿时屋子里的一切变得苍凉了起来。

  薰国虽然与亚洲,特别是中国有着文化上的传承关系,可是因为是岛国,流通非常便捷,又是非常随心所欲的民族,所以两千年来一直忙着把他们喜欢的东东拿来就用,尤其是地中海文化,因为有着相同的地理位置,所以在建筑上有很多相似之处。

  穿过长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了左侧最深处的房间,就在走进门的那一刻,樱夜辰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一握,让我全身打了个机灵。他的手微凉,大大地包着我的手,触感轻盈,每个手指都给我一种落在键盘上的音符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握我的手。我的心立刻乱跳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握我的手纯粹是为了给我一些支持和力量,或者说,怕我跑掉。

  在这个房间里,我看到一个有着刀刻一般背脊的女人正端坐在长长的餐桌前,面前是银亮雪白的餐盘和刀叉,她穿着礼服,正在用刀叉切牛扒,身体的每个部位为了这个动作都绷得紧紧的,所有的关节部位都在最适当的地方。这种完美的切牛扒的动作竟立刻给了我一种窒息的感觉,仿佛我正被油画的颜料一点点地覆盖。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曾经看过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读到一个公主,生活得像圣经的教义一样。眼前的这一幕,分明是那本书拍成电影后的一个片段。

  吱——刀子雪光一闪,一小块牛肉被分离,然后叉子把那块牛肉放到她的口中,她优雅地咀嚼着,眼波一闪,远远地向我这里投射了过来,老天,就跟小飞刀一样,我顿时又打了个机灵。

  这个女人,给人太强烈的压迫感了。

  她瞥了我一眼,随即竟呆住了,小飞刀般的目光变成一柄长剑,凝然在空气中,那目光强烈得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我吓得立刻缴械,本能地往樱夜辰的身后躲,要不是他紧握着我的手,我没准儿转身就逃了。

  “姐,这就是我说的客人,希望你能欢迎她。”

  女人呆呆地望着我,缓缓地吞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你没有看到我在吃饭吗?带着你的客人到客厅等我。”

  樱夜辰笑了,拖着我把我拉到了餐桌旁,推我坐下:“说实话,也不算是什么客人了,她叫小童,是个孤儿,是我在中国认识的,我看她挺可怜的,就收养了她。姐,你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名义上的侄女吧。”

  女人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跟随着我,目光中竟有种樱夜辰第一次看我时的那种哀伤,可是莫名地,我感到这种哀伤中却隐隐地有一种恨意。她听了樱夜辰的话,目光立刻收了回去,冷冷地说了一声:“你总是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之后她就没有再讲一句话。

  夜晚,我睡在二楼的一间睡房里,这间房子布置得相当公主化,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心里又想,这种布置可能是樱夜辰特别安排的。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泡泡一般的梦幻纱帘和蕾丝,还有那些粉红色的布偶和坐椅靠垫,可是心里还是被感动充盈。

  睡在我的公主床上,应该是很疲倦才对,可是我却兴奋无比,望着高高的天花板,看着那些浮凸出来的花儿浮雕,我无法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吃晚饭的时候,樱夜辰还问了我的文化程度,得知我已经读完了高中,就对我说明天安排我到他所在的那所大学念书。然后他好心地对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薰国唯一的一所皇室贵族学院,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在心里头惊声尖叫和做好准备,明天到了那里希望你可以正常点儿,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那个,亲爱的小叔叔,我干吗要去读皇室学院呢?有所大学念就好了。”

  “这你别管,那里又不会吃人。我在那里是客座教授,安排会方便一些。”

  “皇室的客座教授,就是和我们以前皇宫里那种太子太傅、龙图阁大学士差不多吧?”

  “正确地说,我的工作就是告诉学生一些他们不会的单词和句法。”

  “哦,原来我的小叔叔就是一本活的字典啊,当你的学生太幸福了。”我记得他说过他精通这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太厉害了。

  “你错了,字典上有的词我从来不会告诉他们。又不是没有长手,难道自己不会去查。”

  这样子讲薰国皇室的皇子皇孙们,太酷了吧。

  我望着我的小叔叔,心里漾着满满的崇拜。拉着他的手臂,我不停地摇着,笑着对他说:“让我兴奋会儿,让我高兴会儿,让我用行动代表惊声尖叫会儿。”

  你知道吗,我的小叔叔?你在把一个女孩儿送上云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皇室的书不是那么好读,而我,一个被领养的一无所有的丫头也一定会受到别人的歧视,也许我明天开始就要在别人的下颌下低着头弯着腰生活,可是只要是你让我这样做,就算有再大的困难我也会努力去做,而且要做得很好,因为这是我在未来的那些日子生活的目标。

  他忍耐地任我摇着他的身子,过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要清楚,我的姐姐,就是你刚刚在餐厅里看到的夫人是那所学院的院长。如果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找她帮忙。”

  哦?那种圣经故事中的油画人物是学校的校长,我想我可以猜到那学校是个什么样子了。

  于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为明天的新开始且喜且忧着。

  已经是午夜了,月光从窗子外闲闲地洒着,柔柔地欲进还休的样子。馥郁的栀子花香从半掩的窗子外飘了进来,让我再一次心动地感到,仿佛只是二十四小时的光阴,我就跳出一个泥泞的沼泽来到了一场现实的童话里。原来,上帝真的是一个女孩呢,心软的女孩。

  忽然,我似乎听到一种如诉的声音,喃喃地混着那花香飘了进来,任我使劲地听,也听不清它在说什么,后来好像还有一种音乐响了起来,仿佛是很熟悉的,可是我到最后也没有分辨出是哪段音乐。

  我半梦半醒地睡在我的床上,心里想着:有一丝神秘呢,我的未来也会是这副模样吗?

  第二天早晨,在早餐桌上,樱夜辰对他姐姐说:“姐,我今天没有课,你可以帮我带小童去学校吗?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你只要把她送过去就OK。”

  他姐姐冷冷地点了点头,目光中全是不耐。

  我的背脊上立刻升起了一丝凉意,想着自己还是不要让人那么讨厌才好:“不用了,小叔叔,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我可以自己过去。”

  “那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进得去的。听话,和阿姨一起去。”

  我瞄瞄这位一脸冰冷的阿姨,不再言语了。心里惴惴的,莫名地依赖着樱夜辰,因为他说他不能去送我,心中竟会有些失望。

  后来,当我和我的“阿姨”坐上她的车子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我身上穿着他为我准备的漂亮的校服衫裙,膝上放着他帮我整理的书包,闷闷地从车窗望着他走回古堡。唉,要一天看不到他吗?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他了。

  我的眼角有些湿润,这是有生以来的头一次呢。手臂断掉我没有哭,流离失所我没有哭,可是离开他,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我竟要流下眼泪吗?

  “呜——”

  咦,谁抢先我一步哭了?

  我吃惊地探头左右望望,才发现是坐在我前排的司机大叔在流泪。太夸张了吧,他也因为樱夜辰的离开而难过吗?这太离谱了。

  “你在干什么?”樱夜校长也不快地开口。我还是决定用樱夜校长这个称谓来称呼她,因为她显然不稀罕当我的阿姨。

  “对不起校长,看到这一幕,我太感动了。”司机大叔从观后镜里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们,抱歉地说着,随后他发动了车子。

  “开好你的车。”

  奇怪啊,我就是脑子再木,也感到樱夜家的人待我都怪怪的。于是带着一脑子的疑问,我走上了通向崭新未来的路。

  薰国的皇室贵族学院没有像国立大学那样成为世界级的名校,因为它选择学员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除了皇族的后裔可以无条件地到这里读书,其他的学生必须是在每年的联考中取得前百名的成绩,或者是曾经在有着国际影响的各类比赛中取得不错成绩的特长生。

  再有一条,就是家境必须良好。这一条让我很不爽,难道像我这样子的孤儿就一定会成为品行很差的人吗?不过,想想我自己是没什么发言权了,我可是差点就成了小偷的人。

  这种招生标准无形中抬高了学院的地位,也缩小了学院的范围,而且因为学院还是半封闭式的教学环境,有着非常强大的保安系统,于是不知何时起,这所学院成了人们口中一座“酷比城堡”,充满了中世纪的贵气和神秘感。

  这些情况是我在学院里待了一段时间以后才慢慢了解到的。而在我入学的第一天,我也的确只能用“酷毙了”来形容这座无与伦比的学院。

  你相信一座学校可以是一座岛吗?我是无法相信的。可是就在我坐着樱夜校长的车子半小时之后,我不得不相信了。

  我们的车子一直开到了海边,就在我内心忐忑地猜测她是不是准备把我扔上一艘偷渡的船,把我弄回国的时候,她告诉我,学校是在一座近海的小岛上,然后给了我一张通行的船票就冷冰冰地把我赶下了车。

  “不要对任何人讲你认识我和辰,我不允许你用我们的名字来抬高自己的身价,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我知道她一点也不喜欢我,可是这样讲就太伤人了。

  我傻傻地立在海风呼啸的海岸边,心中一刺一刺地痛。海的遥远处,隐隐约约是陆地。樱夜辰,我的小叔叔,他要我去那里,我也只是为了这一个理由才想要去那里,你以为你是谁啊?

  空中有飞翔的直升机,海上也有点点的帆影和轮船的踪迹,我默默地看着一艘快艇在我站立地方的不远处入海,一个穿着和我同样校服款式的男孩子蹬着滑板被快艇牵引着,只一瞬就消失在雪白的浪涛中。

  这样子上学,太不同寻常了吧。我遥望着那些直升机,那些帆和快艇,甚至那些豪华的渡轮远去的方向,想起了小时候读到的《绿野仙踪》那个故事。小女孩一心想要去见那个叫做OZ的住在最棒的翡翠城里的巫师,可是当她见到了他,她却发现自己被骗了。

  我没什么梦想,也不想跨越彩虹,来到这里只为一份感恩的心。而我放眼望去的那座岛屿,会是一个神奇的充满奇思妙想的桃源,还是一个长满了寂寞爬藤的腐朽的古堡呢?

  “呀,你是……”就在我站在海岸边发呆的时候,一个女孩一下蹦到了我的眼前,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惊奇的表情,可是很快地,她就抱歉地笑开了,“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另一个人呢,可是你怎么会是她呢?我真是好奇怪。不过,你们真的好像。”

  这是个很可爱的女生,比我要矮半个头,绒绒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笑眼睛就会弯成月牙儿,嘴也笑得弯弯的,露出洁白晶莹的牙齿。

  “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呢?你叫什么啊?”

  “我叫小童,是转学生,今天是我上学的第一天。”

  “我叫思思。在这里读了两年的书啦。咦,你手中握的是船票吗,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校轮一天只有一班,如果赶不上就上不了这一天的课了。”

  她吃惊又带着薄责地盯着我看,表情很真挚。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她的表情全写在脸上,好可爱。

  “因为我找不到校轮啊。”我回答她。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就是在那里吗?那么大你怎么会看不到?我也要搭校轮上学的,你就跟着我吧。”说着她拖着我奔向了停泊在港里的渡轮。

  到酷比城堡的第一天,我幸运地认识了我的第一个朋友——思思。

  乘坐这艘渡轮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疏离地坐着,大家都很沉默,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拿着书把脑袋陷在厚厚的课本里在阅读。海风徐徐地吹拂着,船缓缓地靠近着小岛。我们的头顶和身边满是直升机和快艇的影子,它们带来的那种压迫感也是如此沉默的一个原因吧。

  “坐校轮的学生大都家里经济情况不太好,是因为学习好才被录取的。”思思小声在我耳边说,“不过我成绩不太好,偷偷告诉你,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我的爸爸和妈妈看漫画看得太多了,要命地虚荣,拼命把我弄进来,希望我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后光宗耀祖。”

  “啊,他们希望你来钓金龟婿?”

  “可不是嘛!可是你看看我的长相,都没长得倾国倾城。这所学院的男生可都是数一数二的世界级男生哎,所以我只能让他们失望了。唉,生我这种女儿,真是很没用。”

  我搞不懂她讲的是她父母没用还是自己没用,有些啼笑皆非,不知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她,好在她根本就不介意我怎么想,一下子把话题又跳开了:“在这所学校好难交到朋友的。你看到了,天上和海上飞的那些人,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渡轮上的呢,又都在拼命学习,所以我在这里一年多了,都没有交到一个朋友。咦,你呢,你学习很好吗?会不会因为和我讲话就没有拿书来看?你不要和我客气啦。”

  她一提学习我心里一阵茫然。我以前上的都是那种希望小学和希望中学,所有的老师都说我很聪明,因为我不用怎么听就可以掌握那些知识,而且我差不多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所以落到这样糟糕的境遇还能在心里自嘲几句,可是,我对学习没有兴趣。

  曾经,我以为我有了一个朋友,可是那位朋友只是利用我提高她的成绩,然后就一脚把我踢开,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学习了。

  于是我笑嘻嘻地对思思说:“我们真像哎,我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呢,我也不喜欢学习。”

  “你爸爸妈妈也希望你来钓金龟婿吗?”

  迟疑了一下,我连连点头,这是一个不需要解释的理由。

  她欢呼一声,一把揽住了我的手臂:“那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吧。”

  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酷比城堡。虽然樱夜辰让我做了一个晚上的准备,可是我仍然被这所无与伦比的学院震撼了。

  一片的绿意,伫立在淡碧色的海的怀抱里,像一团孕育在沉默的等待中的生机。那一片浓郁的绿的边缘,是浅浅的有着珍珠贝壳般颜色的浅滩,仿佛一弯月牙锁,若有若无地动荡着那一抹神秘。绿地上,零零落落地分布着红、黑、白三色石建筑的各种各样标新立异的建筑。我记得澳洲的首府堪培拉是一座因为梦想而建成的花园城市,而这里也充满了那种天真和梦想的气息。我会看到一只高耸入云的竖琴,琴弦居然在微风中可以奏响动听的音乐。我踏上一级级台阶,以为那是条路,可是再一回首,却发现因为视角的不同,那里成了一幅画。沉闷的钟声响起,我看着身边飞奔过许多同学,他们散入那些建筑里,让我一瞬间有种被历史吞噬的感觉。

  “你得先去教务主楼对吧,我要去上课了。我在艺术楼,左四上三,下课找我来玩吧。”思思笑着和我摆摆手,跑开了。

  “喂,什么是左四上三啊?”

  “想想国际象棋的棋盘吧,学生们都是用这个来记系所和教室的,呵呵,以后再详细地告诉你。”

  我目送着思思跑开,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充溢着兴奋。

...
 
阅读(905)  评论(0)  阅读全文   
《樱夜之舞》1.海洋之露
发表者:  时间:2010-01-27 22:03:32    
 

 ——认识一位迷迭香般的男子,他精通

  这世界上的所有语言

  是的,是的,我现在很饿。

  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当时微微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怎么办呢?我们超过十八岁了,总得自己给自己找活路啊。”我咬着半个干面包,那本该是微微姐一半的晚餐,我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天知道,那个时候她就是说杀人放火加战争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也会附和着说可不是嘛,谁让中国人这么多。

  微微姐摸着我被打得落了疤的左臂摇头叹惜:“你就是这个倔脾气不好,要是听点话,不就早有吃有穿了吗?”然后她用一种悲悯的目光望着我,“听姐的,为了活下去,明天和我一起出去干活。你的活好,保证出不了事。”

  不等她说的明天到来,那天夜里我就忘恩负义地趁她睡觉的时候跑掉了。我走在城市不倒的灯红酒绿的夜色中,暗想,他们打断了我的左臂我都没有下水,现在因为一只干巴巴的面包而去偷东西,太对不起我的手臂了。

  几天过去了,我不再那么想了,我终于发现没有手臂,你能活下去,可是没有钱,没有食物,世界会对那个不甘屈服的你说:我饿死你。

  我已经不再奢望可以找到一份工作,这个城市遍布着那些人的踪迹,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然后捉到我,让我为少年无知,结交损友继续付出代价。

  唉!没有退路了,因为我太饿了。人是无奈的动物,一切的文明和高尚都建立在新陈代谢之上,而我的脚下,全是流沙和沼泽。我找到一面橱窗,对着玻璃暗影中的自己唠叨着,回想曾经无数次诅咒过的孤儿院的生活,发现比较起来,那些日子里,我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样,起码,我在那个时候还有心思为自己的面孔而骄傲,我总还算是个美人。

  现在这张脸孔已经垮得脱了相了,就像所有的美丽在飞驰的时光中都不得不竖起白旗。

  还有,我太脏了。脏得只能去做一个小偷了。

  清晨光芒如洗,露水刚消,洒水车又来,宽宽的公路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我痛快淋漓地接受了一场洗礼,在心中也呐喊了哈里路亚和阿门。

  请主赦免所有走投无路的人们的罪过。

  我发誓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虔诚。之后,我大踏步地走进了机场的大门,我的左臂隐隐作痛,我依然觉得那一天是十分美好的一天。除了我之外,一切都那样完美。

  我在机场的大厅里来回地逛着,心里盘算着自己怎样对待即将到手的那只皮夹:我得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说什么合同啊、护照签证之类的,那是一定得还回去的,可是天知道取过来和还回去可有着天与地一般的不同。唉,就算再难也不行,一定要还回去,我只要钱。嗯,一半的钱。

  我思考着让行内人可以笑掉大牙的这些想法,他们说这和把自己卖了还给人数钱一样愚蠢,可是我自己知道,为了我的爸爸妈妈,我一定要这样做。我不想让他们在天堂还为我流泪,虽然我已经听到他们叹惜的声音了。

  有一架航班降落了。我坐在候机室正对出口的椅子上观望着,打算在这群人中物色一位当我的恩人。很快,一群愉快的,带着海洋般温暖气息的人们走了出来,他们那样的健康、美丽而一脸的真诚,我要是性格扭曲点,就得嫉妒他们这种无忧无虑的快乐了。

  我瞄瞄头顶上的指示屏幕,发现这趟班机是从薰国飞来的。

  薰国,一个遥远的岛国,小提琴之都,有海,据说还有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花田,无处不在的栀子花香,一年四季穿着裙子的女孩和表情中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忧伤的男孩。

  唉,我干吗要知道这些呢?上天堂那是挣扎着活下来N多年以后的事啊。我咬咬下唇,从椅子上站起来,袖着手向那群人蹭去。每个人都可以做我的恩人。是的,每一个……

  突然我眼前一花,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向我走来。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我猜我花眼是因为那个成语——秀色可餐。他二十多岁吧,不对,也可能要小一些或者再大一些,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真的看不出他的年龄,因为他有着中年人海洋一般的沉稳,也有着少年那种花儿初开般的清新。他的个子很高,可是高得让人很舒服。每一垂头,半长的黑发就会荡过一波美丽的弧线,然后你会以为他想要和你讲话,而他又是那样的清和远,谁都不会忍心耽误他的时间。这样的男人,就该是在一垂头之间恍惚地飘出你的生命才好。

  留那一丝怅然,一辈子的怀想……

  就在我被这个出现在我眼前的薰国男人打动的时候,一个红头发的女孩从后面奔了上来,就像一团火,一下子就撞到了男子的身上,随后把他的手臂紧紧地揽住了,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法文还是意大利文,一边说一边还在摇着男子的手臂,好像要迫他讲话。那男子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放在耳朵里听起了音乐。

  他的动作非常优雅,可是也非常地嚣张。我看着他从我的身边走过,只是安抚地拍了拍那个红发女孩的肩,轻轻地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就成功地把她从一团火焰变成了一池静水。那一身不知是薰香还是他特有的气味在我的鼻翼一晃而过。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你看一眼就觉得被他打败的人存在。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想,天堂刚刚从我的鼻尖划过。突然,我看到他左侧的上衣口袋突兀地隆起着,长长的、扁扁的隆起。那是一只皮夹。

  我不由自主地尾随了上去。迈出第一步后就下定了决心,让这只如此嚣张外露的皮夹成为我新生活的开始。我跟着他们两个走出了机场,然后看着这个男子给红发的少女截了辆出租车,那个少女要了他的名片,然后热情地与他拥吻作别。

  我歪在一边的柱子上看这出挺精彩的戏,猜想着这只是一场三万英尺上的邂逅,那男子彬彬有礼却也态度冷淡,说明他是被搭讪的一方。唉,难道真是因为这世界上男女比例严重地失调,所以大家都拼了命地把传统摔开去吗?

  那男子送走红发的女孩后又截了一辆出租车,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于是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不怀好意向他的身侧撞了一下。OK,得手。那只皮夹已到了我的手中,我只要食、中两指一弹,它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从我的袖子里进入,然后顺滑地跑到我那条宽大的嬉皮裤里了。

我很兴奋也很紧张,可是就在下一秒,所有的兴奋都如同被一盆冰水浇熄了。我的手腕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手的主人用力地把正想逃开的我拉住,我整个人如同一只想要奋力从蛛网上逃脱的蝴蝶,只能被动而无奈地挣扎着。

  在这场徒劳无功的挣扎中,我弄清了几件事。不是薰香,那是ROSEMARY,也就是迷迭香的草香,很清新的。他很有力,闲闲地握着我的手腕,闲闲地用他美丽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目光一闪一闪的,像久违的夜晚的星光。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一个人的目光,可是他的目光就是美丽的,而且那里面居然没有痛恨和鄙视。

  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人群已经围拢上来。我泄气地流下了眼泪,我的左臂隐隐作痛,痛的还有心。好不甘啊,到底是什么在和我作对呢,我的存在妨碍了谁的生活呢?

  热心的出租车司机已经从他的车子上跳了下来,一把捉住了我的肩头:“客人,需要报警吗?我车上有对讲机。”

  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在脸上开了两道运河,心里抖成一团地害怕。那群人在逼我练功夫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吓唬我,讲什么一进警察局,就不再是人了,从此身心都上了枷锁,所以要练好功夫,不要因为偷懒就把自己卖进去。那是怎样残酷的训练啊,手指要进入冰和沸水里。我因为害怕他们说的话,所以忍了下来,可是就算我忍下来,也免不了去那里的命运吗?

  迷迭香男子一直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哀伤。

  “不用了。”

  是我听错了吗?可是我感到他的手松开了。很快地,他竟掏出了他的手帕,扶着我的头为我擦干眼泪。他扭头看看围拢过来的人群,微微地笑了:“我认识她,她只是,在和我开一个玩笑。”

  我一下子呆住了,觉得天空异常地亮,耳边有蚊子在飞。他把皮夹放回他的口袋里,然后闲闲地对我说:“还不上车,继续让大家看笑话吗?”说完就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还舒服地合上了双眼继续听他的音乐。我一头雾水地立在打开的车门前,身边是里三层外三层表情懵懂的看热闹的人们,还有一位五大三粗、一脸正义的司机大叔。

  不容多想,我咬咬下唇,坐上了车子。

  我趴在车窗玻璃向外张望,眼睛却不知看哪里才好,我依然在流泪,这一次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我听到那个男子清晰地对大叔报出某某酒店的名字,那是一家使用通用货币的高级酒店,据说住一个晚上就要用去几千块钱。

  我握着车子的把手流泪,心里有着最坏的打算,想着我算是完了,这个男子要是不像他外表那样高雅干净,我就真得清醒地等着被人卖掉还得给人数钱的命运了。

  “喂,要听吗?”他突然问我,然后摘下一侧的耳机递给我。他的手指纤长,食指上有一枚银亮亮的指环,这是一只艺术家该拥有的手。

  我盯着那只手,不知该怎样回答。他也没再多问,抬手把耳机插在了我的耳中。于是音乐空明地在我的耳边响起,听了两句,我就分辨出这是那首出名的《SCARBOROUGH FAIR》(斯卡布罗集市),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音乐一下子让我绷紧的心弦松弛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可是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

  “你,刚才和那个女孩在讲法语吗?”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不,是冰岛语,是北欧的一种语言,她是冰岛人。”他随口回答着,眼睛依然微微地合着,长长的眼睫在车窗的阴影里淡淡的,像孔雀的羽毛一样,有着在深黯中光华的气质。

  在酒店的大堂里登记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樱夜辰。

  “樱可以做姓吗?”冉冉升起的电梯里,我又问了个白痴级别的问题。

  “在薰国是可以的,薰国人的思想非常自由,所有的字都可以成为名,也可以成为姓。”他依然用闲闲的语气回答着。

  “那你是姓樱,还是樱夜呢?”

  “随便你。”

  “那个,我姓童,名字也是童,因为我的父母亲还没有来得及给我起名就死了,所以大家就都小童小童地叫了。”我话说了一半就泄气了,因为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听,就像他刚刚说随便你一样,随便我姓什么叫什么他都不会在意的。

  “我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我闷闷地说完了这句话,无聊地咂咂嘴,觉得自己是在和空气说话。

  果然是一晚上要花掉几千块钱的酒店,真是富丽堂皇。我匆匆地扫了一眼房间,然后心头就开始敲起了警钟:身体不行,死都不行。尊严也不行,死都不行。

不想樱夜辰连房门都没进,把钥匙扔到桌上,留下了一句话:“我有事要忙。你随意。”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转过身,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金属门后,觉得后脑一阵发麻。

  只是这样子吗?开了个几千块钱价位的房间,然后就云一般地消失了。我可是个小偷哎,我在十多分钟前刚刚让你的钱夹离开了你的口袋。你就算走也该把我锁在房间里啊,这样大敞着门,还把钥匙放在我眼皮底下,你这不是欢呼着让我把这房间洗劫之后逃之夭夭吗?

  樱夜辰,你是个笨蛋吗?还是因为长得太帅而被天妒,赐你个白痴的头脑呢?

  我傻傻地立在房门边上,胡思乱想着,直到我的肚子唱起空城计才想起,我已经很饿很饿了。于是,我再也无法思考,像一头小野狼一般冲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蹲坐在散发着丝丝冷气的冰箱门前,大嚼起了手臂粗的红肠。

  那一天过得真慢。我端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除了吃了三次红肠之外,没让我的足迹出现在这个房间的任何地方。这其间太阳从窗棂上慢悠悠地从东到西,然后甩甩头下班,后来,月光充满了这个小屋。等得太久了,我忍不住要想,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可是,这个房间一个晚上要几千块钱呢,我连一块钱的面包都买不起,要怎样去付这几千块钱的房钱呢?难道他是故意在阴我,要用这个来惩罚我。说起来,早上我偷钱应算是未遂,而且还是初犯,怎么想都是小罪,情有可原的,可是在这间身价数千的酒店来住霸王房可就没那么简单,没钱还住这么贵的房子,那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会罪加一等的。哦,难怪他用什么樱夜辰来登记,哪有人会用樱做姓氏啊,根本就瞎编的。

  正胡思乱想着,门突然被打开了,樱夜辰一身优雅地出现在淡淡的月光里。我长出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善良,我遇见的美好都没有被打碎。真好。

  他按亮了壁灯,看见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意外,不过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异味。

  “对不起,那是红肠的味道。”我喃喃地说,“我把你冰箱中所有的红肠都吃光了。只吃了红肠。”

  他立刻用一只手捂着鼻子,我想他一定非常讨厌红肠的味道。

  他立在客厅中审视地望着我,等我说下去。于是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大声说:“你是个好心人,我知道你故意要放我走。你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还坐在这里,还不离开。你放心,我对你什么企图都没有,我,我只是吃了你冰箱里的红肠,吃了很多很多,多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觉得不能就这样一抹嘴就走人。所以我在这里等你,你可以要求我做我条件范围内的任何事,比如说女仆、保姆、打字员,嗯,还有其他你能想到的那些事。不过,你听好,你不能强迫我,比如接近我的身体之类。这个,绝对不行。”

  他听着听着,突然靠近我,抬起他的手。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想,别是我的语言提醒了他什么吧。在我正打算伸手去抓茶几上的台灯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你说的话我实在是太喜欢听了,因为那是我的心声,我实在无法忍受一只红肠这样地靠近我的身体,扰乱我的呼吸。”说着,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后颈,然后像抓一只小狗狗一样把我扔到了洗漱间里,“你可以吃掉所有的红肠,但你得记得刷牙。”

  他用力摔上门,在门外说:“你吃了三顿饭,可是为什么你不想该洗澡呢,你不把自己收拾干净就不要给我出来。”随后我又听到他给酒店的服务部打电话,大声要求他们来清洁。我抄起我的袖子闻了闻,老实说没有闻到什么怪味道,不过这身衣服我已经穿了快半个月了,就算有味道我自己也一定闻不出来。想起他那身清新的气息,我吐吐舌头,他还真能忍,居然和我坐了那么长时间的出租车。

  可怜的樱夜辰,可怜的司机大叔。可怜的红肠。

  我确定洗漱间的门是反锁的,就快快乐乐地洗了一个澡。这其间,洗漱间的大门曾叩击声大噪,之后,两个女服务生掐着鼻子取走了我那身衣服,留下了一套可爱的女装衫裤。

  为了感谢樱夜辰,我用心地细细地刷了四次牙。

  当我把一切都弄好走出洗漱间的时候,我发现樱夜辰已经睡下了,他的睡房门紧锁着,好像在预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更怕我去靠近他的身体。

  台几上放着精美的夜宵,夜宵旁是房门钥匙,依然是那无声的语言:不需要报答,你可以随时离开。看着这些布置,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心仿佛陷在温暖的海洋里。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久违的容颜,因为那月光,因为那淡淡的草香,我觉得自己仿佛走入了一个荡漾着海的泡沫的童话里。

  那一晚,酒店这一层楼的客人都没有睡好,因为就在午夜时分,我们听到了非常大的喧哗声,很像是着火或者走水了的那种带着一丝恐怖的噪音。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按亮了客厅的灯,随后樱夜辰也从他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头发凌乱,一脸的懊恼,像是从梦中惊醒。我因为从来没有看到夜晚之帅哥会是何等的魅惑,所以一下就被他镇住了,心想儿时画了不知多少流川枫、花泽类和零,今天才知道那些人物不是作者自恋的产物。起码在薰国,有一个叫做樱夜辰的人,有着所有唯美漫画人物的气质。

  樱夜辰也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中有种很深沉的味道,还有些许恍惚。在这对视中停掉的几秒钟,一下子让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外面,在吵。”我喃喃地说着。

  他点点头,走过去,一把打开了房门。我暗中叹惜,他的胆子还真大。我跑到他的身后,好奇地从他的肩窝向外看。

  走廊里灯火通明,一些便衣打扮的警探手里拿着枪正在押解一群人。这群人中有男有女。望着那群人,我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这些人正是如噩梦般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而我,本该是他们中的一个,可是因为自己的咬牙坚持和身前的这个大恩人才没有出现在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下。

“没什么好看的。”他关上了门,双手袖在口袋里,准备回去继续睡觉。我拉住了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拉住他睡衣的袖口,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我自己也不喜欢,因为他是那么的优秀和美好。

  他扭头看我,眼光轻轻地落在我的脸上,真像阳光啊!

  “我,要谢谢你,请你接受我诚心诚意的感谢。”说着我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谢谢你是个好人,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仿佛我的话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些变化,或者让他想起了什么往事,于是很快,我听到了这辈子让我最震惊的一句话:“你很想感谢我是吗?那么让我收养你吧。”

  我一下子怔住了。

  “你说过你是个孤儿,所以我领养你应该会很方便。”

  “可,可是,我已经十八岁了,是孤儿院都不要的年龄。”

  他笑了,那笑容淡淡地融在一室的月光和清淡的迷迭香的气息里:“十八岁,在薰国还没有成年,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当然领养要你自愿。如果你同意,办好手续我会带你去薰国。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吧。老天,我要困死了。”说完他就打着哈欠回房睡觉去了。我傻傻地立在客厅中央,以为自己是在梦游。

  去薰国?那是一个遥远的岛国,小提琴之都,有海,有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花田,无处不在的栀子花香,还有一年四季穿着裙子的女孩和表情中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忧伤的男孩。那些健康的海洋般的微笑。

  他要收养我了吗?一个优秀得让人分析不出年龄的迷迭香男人,一个精通北欧语言的人,一个所有女孩梦中才会出现的精灵般的人,一个给了我温暖、食物和尊重的人。

  是的,是的,我当然会答应他,因为短短的二十四个小时,我已确定他是一个好人,在我的生命中很少出现的好人。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来报答他,一个可以给我家的人。

  我又看到了微微姐。

  当时我正坐着樱夜辰的车子,去往机场的方向。我看到微微姐正从一条街的街角奔出,然后飞快地没入另一个街角,一些人气急败坏地尾随在她的身后。当我跳下车子飞奔到街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消失了。我傻傻地立在那个丢掉了微微姐的街口,泪流满面。

  保重,微微姐。我已受到了命运的眷顾,虽然我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可是我会努力地生活,为我折断过的手臂和曾经伤痕累累的青春。

  微微姐,你一定要保重。

...
 
阅读(864)  评论(0)  阅读全文   
《樱夜之舞》序言
发表者:  时间:2010-01-27 21:54:19    
你知道吗?

  北纬31度是一条神奇的纬线,它的附近,遍布着许多神秘的自然景观。比如说,陆地上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海洋的最深处西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最大的沙漠撒哈拉沙漠,最深的峡谷雅鲁藏布大峡谷……

  你听过一个传说吗?

  曾经在北纬31度附近有一座美丽的大岛国,被称做大西洲。岛上有雄伟的宫殿和供奉着守护神波塞冬的壮丽神殿,所有建筑物都以当地开凿的白、黑、红色的石头建造,美丽壮观。

  就在距今一万多年前,这座美丽神奇的亚特兰蒂斯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北纬31度附近一夜之间沉入了海底……

  我一直把这个传说当成一个很美丽的神话,也常常会幻想,世界上,真的有一座位于神奇纬度线上的海国,向往着,它并没有被任何自然力消灭,而是矗立在美丽浩瀚的海洋中,像一颗亮晶晶的珠贝,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而在这个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的海上国度里,发生着一些浪漫而真挚的故事。


...
 
阅读(876)  评论(1)  阅读全文   
求求你 不要这样对我
发表者:  时间:2010-01-11 22:31:32    
 

我,

真的很累,

已经没有力气,

再和你吵架,

 

许老师,,、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不看重我,

你,

总是,忽视我的存在,

忽视我的努力,

忽视我的地位,

忽视我…………

太多太多。

 

我曾经觉得,

你是一个好老师,

一个难得的好老师,

一个会让我难以忘怀的……好老师?

 

可是我错了,

无论我怎么努力,

你对我的眼神,

永远只有“不屑”

好事没有我,

坏事都是我,

狠,

过分,

残忍,

你怎么解释这些?

 

我想你看到这里,

一定会很生气?

我知道,

教我们,你很累,

很辛苦,

因为我们总是不如别人,

 

我可以忍受一切,

但是唯一不允许的是你对班长的偏爱,

为什么?我和她做同样的事,

你只表扬她?

而对我,

 

除了忽视,

还是忽视。

 

其实,我不怪你,

也不恨你,

但我想说,

对你真的很失望。

这就是缘分?

 

我不奢望,

你改变对我的态度,

因为有时候,

我对你也不是很有礼貌,

但那是你逼我的,

你早已,

忘记了我的尊严,

你只会,

忽视我的存在。

 

我真的不恨你,

因为我不能强迫你,

但我求你了,

无论你多讨厌我,

都别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你对我的一举一动,

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存在“师生情”

只有相互的鄙视的藐视,

 

我曾经用,

将近一万种的理由,

去帮你做解释,

在我心里,

可是现在,

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借口,

来解释,

你对我的态度了……

 

许老师,

希望除了我,

别人会把你当好老师,

看完这些,

我觉得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你一定会马上忘记的,

对不对?

当我真正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我是不会生气的,

就像我现在,

对你的行为,

一点都不生气,

顶多,

会觉得可惜,

因为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师…………

 

 

 

...
 
阅读(949)  评论(10)  阅读全文   
忆童年
发表者:  时间:2010-01-03 14:42:44    
 
阅读(773)  评论(3)  阅读全文   
找到 53 条记录 6/11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人才招聘 | 加盟服务 | 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福建省情商训练工作委员会 厦门今天心理.情商机构  www.todayhealth.com.cn e-mail:xmjtkj@163.com  地址:厦门市东芳山庄别墅31号/莲前西路莲富大厦2号2之6  邮编:361006
传真:86-592-2660931  电话:86-592-2660936
Copyright © 2008 厦门今天科技开发有限公司  闽ICP备05030611号  网站建设-云米网络